建信君贵于赵。公子魏牟过赵,赵王迎之,顾反至坐,前有尺帛,且令工以为冠。工见客来也,因辟。赵王曰:“公子乃驱后车,幸以临寡人,愿闻所以为天下。”魏牟曰:“王能重王之国若此尺帛,则王之国大治矣。”赵王不说,形于颜色,曰:“先王不知寡人不肖,使奉社稷,岂敢轻国若此?”魏牟曰:“王无怒,请为王说之。”曰:“王有此尺帛,何不令前郎中以为冠?”王曰:“郎中不知为冠。”魏牟曰:“为冠而败之,奚亏于王之国?而王必待工而后乃使之。今为天下之工,或非也,社稷为虚戾,先王不血食,而王不以予工,乃与幼艾。且王之先帝,驾犀首而骖马服,以与秦角逐。秦当时适其锋。今王憧憧,乃辇建信以与强秦角逐,臣恐秦折王之椅也。”
译文
建信君在赵国非常显贵。魏国公子牟经过赵国,赵孝成王迎接他,回来以后,坐到自己位置上,面前摆着一小块丝织物,准备让工匠用它做帽子。工匠看见客人到来,因此回避了。赵孝成王说:“公子竟然驱赶侍从者的车子,有幸光临寡人的国家,希望能够听到治理天下的道理。”魏国公子牟说,“君王重视国家如果能像重视这块小小的丝织物一样,那么君王的国家就会大治了。”赵孝成王很不高兴,不满的情绪已经表现在了脸上,说:“先王不知道寡人不成器,让我继承国家基业,怎么敢像您说的这样轻视国家!”魏国公子牟说:“大王不要动怒,请让我给您解释。”又接着说:“君王有这么一块小小丝织物,为什么不让伺侯在面前的郎中将它做成帽子?”赵孝戚王说:“郎中不知道怎么做帽子。”魏国公子牟说:“做帽子做坏了,对于君王的国家会有什么损害?可是君王必定等工匠来了以后才让他们做。如今治理天下的工匠,也许不是这样,国家成为国空人绝的废墟,先王得不到祭祀,然而君王不把它交给工匠,竟然交给年轻漂亮的人。再说先帝,用犀首驾御马车,让马服君做车右,而与秦国争相取胜。秦国当时也要躲避其的锋芒。现在大王犹豫不决,竟然让建信君坐着辇车与强大的秦国争夺胜负,臣下担心秦国折断大王车上的依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