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后子来仕,其车千乘。楚公子干来仕,其车五乘。叔向为太傅,实赋禄,韩宣子问二公子之禄焉,对曰:“大国之卿,一旅之田,上大夫,一卒之田。夫二公子者,上大夫也,皆一卒可也。”宣子曰:“秦公子富,若之何其钧之?”对曰:“夫爵以建事,禄以食爵,德以赋之,功庸以称之,若之何以富赋禄也!夫绛之富商,韦藩木楗以过于朝,唯其功庸少也,而能金玉其车,文错其服,能行诸侯之贿,而无寻尺之禄,无大绩于民故也。且秦、楚匹也,若之何其回于富也。”乃均其禄。
译文
秦后子来晋国做官,随从的车子有一千辆。楚国的公子干来晋国做官,随从的车子仅有五辆。叔向任太傅,掌管俸禄,韩宣子问起这二位公子俸禄的情况,叔向回答说:“大国的卿,可以享受五百顷田赋的俸禄,上大夫可以享受一百顷田赋的俸禄。两位公子都是上大夫,享受一百顷田赋的俸禄就可以了。”宣子说:“秦公子富有,为什么两人都授与同等的俸禄?”叔向回答说:“按照职务设立爵位,按爵位的高低享受俸禄,根据德行的高下给予俸禄,使功德与俸禄相称,怎么能因为富有而给以厚禄呢?国都绛城的富商,只能乘坐用皮革遮蔽木制的车子,来往于闹市,只因为他们没什么功劳,然而凭他们的财富足以用黄金宝玉来装饰车子,穿上刺绣花纹的衣服,用丰厚的礼物与诸侯交往,但这些人并不能得到半点的俸禄,就是因为他们对人民没什么大的功劳。况且秦国、楚国是地位相等的国家,怎么能因为富有而加以偏袒呢?”于是授与两位公子相同的俸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