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鼎合神丹,世人将见欺。
飞飞骑羊子,胡乃在峨眉。
变化固幽类,芳菲能几时。
疲疴苦沦世,忧痗日侵淄。
眷然顾幽褐,白云空涕洟。
译文
金色宝鼎炼出灵丹,世上的人都将被欺骗。
骑羊如飞的那一位神仙,为何会在峨眉山巅?
变化必然化为异类,人的年华能有几天?
疲病折磨沉沦时间,忧愁悔恨每日都在蚕噬心田。
回视幽居贫困之士的衣衫,空望白云涕泪满面。
注释
神:一作“还”。
胡乃:为何。
幽:一作“非”。
芳菲:这里指人的年华。
痗(mèi):一作“悔”。
侵淄:侵蚀污染。淄,通“缁”,黑色。
眷然:回视的样子。
幽褐:幽居贫困之士。
此诗先讽刺世人追求虚幻的灵丹妙药,易受骗上当;接说超脱世俗的高人,却仍难逃世人对“超凡脱俗”的误解;然后强调了生命的短暂与变化的无常,提醒人们珍惜时光,突出人生苦难才是常态的现实;最后表达了对那些虽处贫困却坚守本心者的同情,以及对世态炎凉的无奈与哀伤。全诗富含哲理,说理透彻,诗中通过对比与反思,写出对人生无常的感喟和对世态炎凉的批判。
传统说法认为这组诗是陈子昂年轻时期的作品,而近现代学者多认为它们不是一时一地之作,整个作品贯穿于诗人的一生,而作于后期的较多。各篇所咏之事各异,创作时间各不相同,应当是诗人在不断探索中有所体会遂加以纪录,积累而成的系列作品。此诗为其中第三十三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