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入金华暮浴堂,声容不动笔奔忙。
星间忽降龙衔耀,天上重分玉醴香。
欲炧寒霄宫漏永,半酣归梦蜀山长。
起看绛阙银河晓,山立千官拱未央。
晨入金华暮浴堂,声容不动笔奔忙。
星间忽降龙衔耀,天上重分玉醴香。
欲炧寒霄宫漏永,半酣归梦蜀山长。
起看绛阙银河晓,山立千官拱未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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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子重英豪,文章教尔曹;
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。
少小须勤学,文章可立身;
满朝朱紫贵,尽是读书人。
学问勤中得,萤窗万卷书;
三冬今足用,谁笑腹空虚。
自小多才学,平生志气高;
别人怀宝剑,我有笔如刀。
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;
将相本无种,男儿当自强。
学乃身之宝,儒为席上珍;
君看为宰相,必用读书人。
莫道儒冠误,诗书不负人;
达而相天下,穷则善其身。
遗子满赢金,何如教一经;
姓名书锦轴,朱紫佐朝廷。
古有千文义,须知学后通;
圣贤俱间出,以此发蒙童。
神童衫子短.袖大惹春风;
未去朝天子,先来谒相公。
年纪虽然小,文章日渐多;
待看十五六,一举便登科。
大比因时举,乡书以类升;
名题仙桂籍,天府快先登。
喜中青钱选,才高压俊英;
萤窗新脱迹,雁塔早题名。
年小初登第,皇都得意回;
禹门三级浪,平地一声雷。
一举登科目,双亲未老时;
锦衣归故里,端的是男儿。
玉殿传金榜,君恩赐状头;
英雄三百辈,附我步瀛洲。
慷慨丈夫志,生当忠孝门;
为官须作相,及第必争先。
宫殿召绕耸,街衢竞物华;
风云今际会,千古帝王家。
日月光天德,山河壮帝居;
太平无以报,愿上万年书。
久旱逢甘雨,他乡遇故知;
洞房花烛夜,金榜题名时。
土脉阳和动,韶华满眼新;
一支梅破腊,万象渐回春。
柳色浸衣绿,桃花映酒红;
长安游冶子,日日醉春风。
淑景余三月,莺花已半稀;
浴沂谁氏子,三叹咏而归。
数点雨余雨,一番寒食寒;
杜鹃花发处,血泪染成丹。
春到清明好,晴天锦绣纹;
年年当此节,底事雨纷纷。
风阁黄昏夜,开轩内晚凉;
月华在户白,何处递荷香?
一雨初收霁,金风特送凉;
书窗应自爽,灯火夜偏长。
庭下陈瓜果,云端闻彩车;
争如郝隆子,只晒腹中书。
九日龙山饮,黄花笑逐臣;
醉看风落帽,舞爱月留人。
昨日登高罢,今朝再举觞;
菊荷何太苦,遭此两重阳。
北帝方行令,天晴爱日和;
农工新筑土,天庆纳嘉禾。
檐外三竿日,新添一线长;
登台观气象,云物喜呈祥。
冬天更筹尽,春附斗柄回;
寒暄一夜隔,客鬓两年催。
解落三秋叶,能开二月花;
过江千尺浪,入竹万杆斜。
人在艳阳中,桃花映面红;
年年二三月,底事笑春风。
院落沉沉晓,花开白雪香;
一枝轻带雨,泪湿贵妃妆。
枝缀霜葩白,无言笑晓凤;
清芳谁是侣,色间小桃红。
倾国姿容别,多开富贵家;
临轩一赏后,轻薄万千花。
墙角一枝梅,凌寒独自开;
遥知不是雪,为有暗香来。
柯干如金石,心坚耐岁寒;
平生谁结友,宜共竹松看。
居可无君子,交情耐岁寒;
春风频动处,日日报平安。
春水满泗泽,夏云多奇峰;
秋月扬明辉,冬岭秀孤松。
诗酒琴棋客,风花雪月天;
有名闲富贵,无事散神仙。
道院迎仙客,书道隐相儒;
庭裁栖凤竹,池养化龙鱼。
春游芳草地,夏赏绿荷池;
秋饮黄花酒,冬吟白雪诗。
修顿首再拜,白司谏足下:某年十七时,家随州,见天圣二年进士及第榜,始识足下姓名。是时予年少,未与人接,又居远方,但闻今宋舍人兄弟,与叶道卿、郑天休数人者,以文学大有名,号称得人。而足下厕其间,独无卓卓可道说者,予固疑足下不知何如人也。其后更十一年,予再至京师,足下已为御史里行,然犹未暇一识足下之面。但时时于予友尹师鲁问足下之贤否。而师鲁说足下:“正直有学问,君子人也。”予犹疑之。夫正直者,不可屈曲;有学问者,必能辨是非。以不可屈之节,有能辨是非之明,又为言事之官,而俯仰默默,无异众人,是果贤者耶!此不得使予之不疑也。自足下为谏官来,始得相识。侃然正色,论前世事,历历可听,褒贬是非,无一谬说。噫!持此辩以示人,孰不爱之?虽予亦疑足下真君子也。是予自闻足下之名及相识,凡十有四年而三疑之。今者推其实迹而较之,然后决知足下非君子也。
前日范希文贬官后,与足下相见于安道家。足下诋诮希文为人。予始闻之,疑是戏言;及见师鲁,亦说足下深非希文所为,然后其疑遂决。希文平生刚正、好学、通古今,其立朝有本末,天下所共知。今又以言事触宰相得罪。足下既不能为辨其非辜,又畏有识者之责己,遂随而诋之,以为当黜,是可怪也。夫人之性,刚果懦软,禀之于天,不可勉强。虽圣人亦不以不能责人之必能。今足下家有老母,身惜官位,惧饥寒而顾利禄,不敢一忤宰相以近刑祸,此乃庸人之常情,不过作一不才谏官尔。虽朝廷君子,亦将闵足下之不能,而不责以必能也。今乃不然,反昂然自得,了无愧畏,便毁其贤以为当黜,庶乎饰己不言之过。夫力所不敢为,乃愚者之不逮;以智文其过,此君子之贼也。
且希文果不贤邪?自三四年来,从大理寺丞至前行员外郎,作待制日,日备顾问,今班行中无与比者。是天子骤用不贤之人?夫使天子待不贤以为贤,是聪明有所未尽。足下身为司谏,乃耳目之官,当其骤用时,何不一为天子辨其不贤,反默默无一语;待其自败,然后随而非之。若果贤邪?则今日天子与宰相以忤意逐贤人,足下不得不言。是则足下以希文为贤,亦不免责;以为不贤,亦不免责,大抵罪在默默尔。
昔汉杀萧望之与王章,计其当时之议,必不肯明言杀贤者也。必以石显、王凤为忠臣,望之与章为不贤而被罪也。今足下视石显、王凤果忠邪?望之与章果不贤邪?当时亦有谏臣,必不肯自言畏祸而不谏,亦必曰当诛而不足谏也。今足下视之,果当诛邪?是直可欺当时之人,而不可欺后世也。今足下又欲欺今人,而不惧后世之不可欺邪?况今之人未可欺也。
伏以今皇帝即位已来,进用谏臣,容纳言论,如曹修古、刘越虽殁,犹被褒称。今希文与孔道辅皆自谏诤擢用。足下幸生此时,遇纳谏之圣主如此,犹不敢一言,何也?前日又闻御史台榜朝堂,戒百官不得越职言事,是可言者惟谏臣尔。若足下又遂不言,是天下无得言者也。足下在其位而不言,便当去之,无妨他人之堪其任者也。昨日安道贬官,师鲁待罪,足下犹能以面目见士大夫,出入朝中称谏官,是足下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尔。所可惜者,圣朝有事,谏官不言而使他人言之,书在史册,他日为朝廷羞者,足下也。
《春秋》之法,责贤者备。今某区区犹望足下之能一言者,不忍便绝足下,而不以贤者责也。若犹以谓希文不贤而当逐,则予今所言如此,乃是朋邪之人尔。愿足下直携此书于朝,使正予罪而诛之,使天下皆释然知希文之当逐,亦谏臣之一効也。
前日足下在安道家,召予往论希文之事。时坐有他客,不能尽所怀。故辄布区区,伏惟幸察,不宣。修再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