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雁依稀回侧阵,雪霁墙阴,偏觉兰芽嫩。中夜梦余消酒困,炉香卷穗灯生晕。
急景流年都一瞬。往事前欢,未免萦方寸。腊后花期知渐近,东风已作寒梅信。
译文
天空中从南方飞回的大雁,斜行的雁阵隐约可见。雪后初晴,在阴暗的墙角处,兰草的嫩芽悄悄地从土里钻出来。半夜时分,我从梦中惊醒,醉酒带来的困意已经消除。香炉中烧过的香像卷曲的谷穗一样,昏暗的灯光发出一圈圈模模糊糊的光晕。
美好的时光如流水一般一瞬即逝。往事悠悠,昔日的快乐还萦绕在心头,乱人心绪。腊月后春天就将来临,离花开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,那怒放的梅花已经告诉人们春风就要来了。
注释
蝶恋花:宋本《醉翁琴趣外篇》作《风栖梧》,《草堂诗馀续集》有题“初春”。
南雁:大雁自南方飞回北方。
侧阵:指雁阵斜行。
雪霁:雪后放晴。
墙阴:墙的阴影处,墙的阴暗处。
兰芽:兰的嫩芽。
中夜:半夜。
炉香:香炉里的香。
急景:急促过去的时光。
萦方寸:宋本《醉翁琴趣外篇》作“成方寸”。 方寸:心。
东风已作寒梅信:本句《珠玉词》作“寒梅己作东风信”。
梅信:梅花开放所报春天将到的信息。
词的上片暗示季节更替,雁阵南归、雪后初晴,墙阴处兰芽更显娇嫩,然后写词人夜晚梦中醒来,酒意渐消,炉香袅袅,灯晕朦胧,造出一种宁静而略带慵懒的氛围;下片转而抒发感慨,感叹时光飞逝,往事前欢萦绕心头,难以释怀。随后笔锋一转,说寒冬将过,春天即将到来,寒梅报春,给人以希望与期待。全词格调闲雅、慵懒,细腻描绘了词人冬末春初的景象与心境,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愁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