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,字太白,兴圣皇帝九世孙。其先隋末以罪徙西域,神龙初,遁还,客巴西。白之生,母梦长庚星,因以命之。十岁通诗书,既长,隐岷山。州举有道,不应,苏颋为益州长史,见白异之,曰:“是子天才英特,少益以学,可比相如。”然喜纵横术,击剑,为任侠,轻财重施,更客任城,与孔巢父、韩准、裴政、张叔明、陶沔居徂来山,日沈饮,号“竹溪六逸”。
天宝初,南入会稽,与吴筠善,筠被召,故白亦至长安。往见贺知章,知章见其文,叹曰:“子,谪仙人也!”言于玄宗,召见金銮殿,论当世事,奏颂一篇。帝赐食,亲为调羹,有诏供奉翰林。白犹与饮徒醉于市。帝坐沈香亭,意有所感,欲得白为乐章,召入,而白已醉,左右以水靧面,稍解,授笔成文,婉丽精切无留思。帝爱其才,数宴见。白尝侍帝,醉,使高力士脱靴,力士素贵,耻之,擿其诗以激杨贵妃,帝欲官白,妃辄沮止。白自知不为亲近所容,益骜放不自修,与知章、李适之、汝阳王李琎、崔宗之、苏晋、张旭、焦遂为“酒八仙人”。恳求还山,帝赐金放还。白浮游四方,尝乘舟与崔宗之自采石至金陵,著宫锦袍坐舟中,旁若无人。
安禄山反,转侧宿松、匡庐间,永王璘辟为府僚佐,璘起兵,逃还彭泽;璘败,当诛。初,白游并州,见郭子仪,奇之。子仪尝犯法,白为救免。至是,子仪请解官以赎,有诏长流夜郎。会赦,还寻阳,坐事下狱。时宋若思将吴兵三千赴河南,道寻阳,释囚辟为参谋,未几辞职。李阳冰为当涂令,白依之。代宗位,以左拾遗召,而白已卒,年六十余。
白晚好黄老,度牛渚矶至姑孰,悦谢家青山,欲终焉。及卒,葬东麓,元和末,宣歙观察使范传正祭其冢,禁樵采。访后裔,惟二孙女嫁为民妻,进止仍有风范,因泣曰:“先祖志在青山,顷葬东麓,非本意。”传正为改葬,立二碑焉。告二女,将改妻士族,辞以孤穷失身,命也,不愿更嫁。传正嘉叹,复其夫徭役。
文宗时,诏以白歌诗、裴旻剑舞、张旭草书为“三绝”。
李白,字太白,興聖皇帝九世孫。其先隋末以罪徙西域,神龍初,遁還,客巴西。白之生,母夢長庚星,因以命之。十歲通詩書,既長,隐岷山。州舉有道,不應,蘇颋為益州長史,見白異之,曰:“是子天才英特,少益以學,可比相如。”然喜縱橫術,擊劍,為任俠,輕财重施,更客任城,與孔巢父、韓準、裴政、張叔明、陶沔居徂來山,日沈飲,号“竹溪六逸”。
天寶初,南入會稽,與吳筠善,筠被召,故白亦至長安。往見賀知章,知章見其文,歎曰:“子,谪仙人也!”言于玄宗,召見金銮殿,論當世事,奏頌一篇。帝賜食,親為調羹,有诏供奉翰林。白猶與飲徒醉于市。帝坐沈香亭,意有所感,欲得白為樂章,召入,而白已醉,左右以水靧面,稍解,授筆成文,婉麗精切無留思。帝愛其才,數宴見。白嘗侍帝,醉,使高力士脫靴,力士素貴,恥之,擿其詩以激楊貴妃,帝欲官白,妃辄沮止。白自知不為親近所容,益骜放不自修,與知章、李适之、汝陽王李琎、崔宗之、蘇晉、張旭、焦遂為“酒八仙人”。懇求還山,帝賜金放還。白浮遊四方,嘗乘舟與崔宗之自采石至金陵,著宮錦袍坐舟中,旁若無人。
安祿山反,轉側宿松、匡廬間,永王璘辟為府僚佐,璘起兵,逃還彭澤;璘敗,當誅。初,白遊并州,見郭子儀,奇之。子儀嘗犯法,白為救免。至是,子儀請解官以贖,有诏長流夜郎。會赦,還尋陽,坐事下獄。時宋若思将吳兵三千赴河南,道尋陽,釋囚辟為參謀,未幾辭職。李陽冰為當塗令,白依之。代宗位,以左拾遺召,而白已卒,年六十餘。
白晚好黃老,度牛渚矶至姑孰,悅謝家青山,欲終焉。及卒,葬東麓,元和末,宣歙觀察使範傳正祭其冢,禁樵采。訪後裔,惟二孫女嫁為民妻,進止仍有風範,因泣曰:“先祖志在青山,頃葬東麓,非本意。”傳正為改葬,立二碑焉。告二女,将改妻士族,辭以孤窮失身,命也,不願更嫁。傳正嘉歎,複其夫徭役。
文宗時,诏以白歌詩、裴旻劍舞、張旭草書為“三絕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