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风厉兮山木黄,岁晼晚兮又早霜。虎号崖兮石飞下,山中人兮孰虞。
予造轫兮挟辀,纷不可兮此淹留。灵晔兮遄迈,趣驾兮远游。
予高驰兮雨濡盖,予揭浅兮水渐佩。横四方兮未极,泥盎盎兮予车以败。
望夫君兮天东南,江复山兮斯路巉。恍欲遇兮忽不见,奄昼晦兮云昙昙。
前马兮无路,税驾兮无所。谁与共兮芳馨,独苍茫兮愁苦。
天风厉兮山木黄,岁晼晚兮又早霜。虎号崖兮石飞下,山中人兮孰虞。
予造轫兮挟辀,纷不可兮此淹留。灵晔兮遄迈,趣驾兮远游。
予高驰兮雨濡盖,予揭浅兮水渐佩。横四方兮未极,泥盎盎兮予车以败。
望夫君兮天东南,江复山兮斯路巉。恍欲遇兮忽不见,奄昼晦兮云昙昙。
前马兮无路,税驾兮无所。谁与共兮芳馨,独苍茫兮愁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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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治平四年七月日,具官欧阳修,谨遣尚书都省令史李敭,至于太清,以清酌庶羞之奠,致祭于亡友曼卿之墓下,而吊之以文。曰:
呜呼曼卿!生而为英,死而为灵。其同乎万物生死,而复归于无物者,暂聚之形;不与万物共尽,而卓然其不配者,后世之名。此自古圣贤,莫不皆然,而著在简册者,昭如日星。
呜呼曼卿!吾不见子久矣,犹能仿佛子之平生。其轩昂磊落,突兀峥嵘而埋藏于地下者,意其不化为朽壤,而为金玉之精。不然,生长松之千尺,产灵芝而九茎。奈何荒烟野蔓,荆棘纵横;风凄露下,走磷飞萤!但见牧童樵叟,歌吟上下,与夫惊禽骇兽,悲鸣踯躅而咿嘤。今固如此,更千秋而万岁兮,安知其不穴藏孤貉与鼯鼪?此自古圣贤亦皆然兮,独不见夫累累乎旷野与荒城!
呜呼曼卿!盛衰之理,吾固知其如此,而感念畴昔,悲凉凄怆,不觉临风而陨涕者,有愧乎太上之忘情。尚飨!
方山子,光、黄间隐人也。少时慕朱家、郭解为人,闾里之侠皆宗之。稍壮,折节读书,欲以此驰骋当世,然终不遇。晚乃遁于光、黄间,曰岐亭。庵居蔬食,不与世相闻。弃车马,毁冠服,徒步往来山中,人莫识也。见其所著帽,方耸而高,曰:“此岂古方山冠之遗象乎?”因谓之方山子。
余谪居于黄,过岐亭,适见焉。曰:“呜呼!此吾故人陈慥季常也。何为而在此?”方山子亦矍然,问余所以至此者。余告之故。俯而不答,仰而笑,呼余宿其家。环堵萧然,而妻子奴婢皆有自得之意。余既耸然异之。
独念方山子少时,使酒好剑,用财如粪土。前十九年,余在岐山,见方山子从两骑,挟二矢,游西山。鹊起于前,使骑逐而射之,不获。方山子怒马独出,一发得之。因与余马上论用兵及古今成败,自谓一世豪士。今几日耳,精悍之色犹见于眉间,而岂山中之人哉?
然方山子世有勋阀,当得官,使从事于其间,今已显闻。而其家在洛阳,园宅壮丽与公侯等。河北有田,岁得帛千匹,亦足以富乐。皆弃不取,独来穷山中,此岂无得而然哉?
余闻光、黄间多异人,往往阳狂垢污,不可得而见。方山子倘见之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