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清霜洁。昨夜梅花发。甚处玉龙三弄,声摇动、枝头月。
梦绝。金兽爇。晓寒兰烬灭。要卷珠帘清赏,且莫扫、阶前雪。
译文
空气像冰般清透,霜气洁白。昨晚梅花悄悄绽放了。不知从哪里传来《梅花三弄》的琴声,那旋律轻轻晃动,连枝头上挂着的月色都跟着泛起了涟漪。
梦境突然断了。铜兽形状的香炉里,香早已燃尽。清晨的寒气中,兰膏灯的灯花也灭了。想卷起珠帘,好好赏这梅花景致,可得先别扫——台阶前那层新雪还留着才好呢。
注释
玉龙三弄:即古曲《梅花三弄》,因曲中多借琴声摹写梅花情态而得名,这里指弹奏此曲的琴声。
金兽爇:金兽是铜制的兽形香炉,“爇”,指燃烧,此处指香炉里的香已燃尽。
兰:指兰膏,古代用兰草炼制的灯油。
烬:指灯花。
此词以清寂之笔绘出赏梅雅境,冰霜、夜梅、月、《梅花三弄》琴声相融,声动月色的描写让静景有了灵韵。后写梦断、香尽、灯灭的破晓之景,晓寒中“且莫扫阶前雪”的叮嘱,藏着对梅花雪景的珍视。全词无浓墨重彩,只借寻常物象织就清幽氛围,闲雅中透着对眼前景致的满心爱惜,意韵淡远却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