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江静无烟,山影恍图画。晨登燕子矶,尘鞅一时卸。
径转直复曲,奇峰若相迓。冈峦中断馀,两崖仍可跨。
迸石树无皮,疑是白龙化。梵宫隐深云,香风逗林罅。
娑罗落高阴,傍户枝柯亚。洞穴豁堂皇,禅房半相借。
上有衔花鸟,下有投岩麝。缘壁陟高阁,山川拓眼界。
江明匹练横,天际波涛泻。此境足勾留,俦侣催返驾。
徘徊石磴旁,归云拥足下。
秋江静无烟,山影恍图画。晨登燕子矶,尘鞅一时卸。
径转直复曲,奇峰若相迓。冈峦中断馀,两崖仍可跨。
迸石树无皮,疑是白龙化。梵宫隐深云,香风逗林罅。
娑罗落高阴,傍户枝柯亚。洞穴豁堂皇,禅房半相借。
上有衔花鸟,下有投岩麝。缘壁陟高阁,山川拓眼界。
江明匹练横,天际波涛泻。此境足勾留,俦侣催返驾。
徘徊石磴旁,归云拥足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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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读《东京梦华录》《武林旧事记》,当时演史小说者数十人。自此以来,其姓名不可得闻。乃近年共称柳敬亭之说书。
柳敬亭者,扬之泰州人,本姓曹。年十五,犷悍无赖,犯法当死,变姓柳,之盱眙市中为人说书,已能倾动其市人。久之,过江,云间有儒生莫后光见之,曰:“此子机变,可使以其技鸣。”于是谓之曰:“说书虽小技,然必句性情,习方俗,如优孟摇头而歌,而后可以得志。”敬亭退而凝神定气,简练揣摩,期月而诣莫生。生曰:“子之说,能使人欢咍嗢噱矣。”又期月,生曰:“子之说,能使人慷慨涕泣矣。”又期月,生喟然曰:“子言未发而哀乐具乎其前,使人之性情不能自主,盖进乎技矣。”由是之扬,之杭,之金陵,名达于缙绅间。华堂旅会,闲亭独坐,争延之使奏其技,无不当于心称善也。
宁南南下,皖帅欲结欢宁南,致敬亭于幕府。宁南以为相见之晚,使参机密。军中亦不敢以说书目敬亭。宁南不知书,所有文檄,幕下儒生设意修词,援古证今,极力为之,宁南皆不悦。而敬亭耳剽口熟,从委巷活套中来者,无不与宁南意合。尝奉命至金陵,是时朝中皆畏宁南,闻其使人来,莫不倾动加礼,宰执以下俱使之南面上坐,称柳将军,敬亭亦无所不安也。其市井小人昔与敬亭尔汝者,从道旁私语:“此故吾侪同说书者也,今富贵若此!”
亡何国变,宁南死。敬亭丧失其资略尽,贫困如故时,始复上街头理其故业。敬亭既在军中久,其豪猾大侠、杀人亡命、流离遇合、破家失国之事,无不身亲见之,且五方土音,乡俗好尚,习见习闻,每发一声,使人闻之,或如刀剑铁骑,飒然浮空,或如风号雨泣,鸟悲兽骇,亡国之恨顿生,檀板之声无色,有非莫生之言可尽者矣。
雁湫之瀑烟苍苍,中条之瀑雷硠硠,匡庐之瀑浩浩如河江。
惟有天台之瀑不奇在瀑奇石梁,如人侧卧一肱张。
力能撑开八万四千丈,放出青霄九道银河霜。
我来正值连朝雨,两崖逼束风愈怒。
松涛一涌千万重,奔泉冲夺游人路。
重冈四合如重城,震电万车争殷辚。
山头草木思他徙,但有虎啸苍龙吟。
须臾雨尽月华湿,月瀑更较雨瀑谧。
千山万山惟一音,耳畔众响皆休息。
静中疑是曲江涛,此则云垂彼海立。
我曾观潮更观瀑,浩气胸中两仪塞。
不以目视以耳听,斋心三日钧天瑟。
造物贶我良不悭,所至江山纵奇特。
山僧掉头笑休道,雨瀑月瀑那如冰瀑妙。
破玉裂琼凝不流,黑光中线空明窈。
层冰积压忽一摧,天崩地坼空晴昊。
前冰已裂后冰乘,一日玉山百颓倒。
是时樵牧无声游屐绝,老僧扶杖穷幽讨。
山中胜不传山外,武陵难向渔郎道。
语罢月落山茫茫,但觉石梁之下烟苍苍、雷硠硠,挟以风雨浩浩如河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