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裔双彩凤,婉娈三青禽。
往还瑶台里,鸣舞玉山岑。
以欢秦蛾意,复得王母心。
区区精卫鸟,衔木空哀吟。
译文
扶摇直上的双彩凤,婉娈多姿的三青鸟。
往还于王母的瑶台里,在玉山之巅啼鸣飞舞。
以讨秦娥的欢喜,又重新获得王母的欢心。
遭受冷落的精卫鸟,只好衔木独自哀吟。
注释
遥裔:遥远。
婉娈:美貌。
玉山岑:玉山之巅。神话中西王母的居处,泛指仙境。
《寓言三首·其二》是一首五言律诗。诗的首联写彩凤与青禽在仙境中自由飞翔,造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氛围;颔联进一步展现了这些神鸟在瑶台仙境中欢快鸣叫、翩翩起舞的美好场景;颈联说神鸟能够取悦秦娥和王母;尾联转写精卫鸟的黯然伤神。整首诗具有浓厚的神话色彩,通过描绘神鸟与精卫鸟的对比,折射出现实社会中往往也是谄媚者有权有势,有才且品质高洁者不遇于时,是以自伤。
秋水时至,百川灌河。泾流之大,两涘渚崖之间,不辩牛马。 于是焉,河伯欣然自喜,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。顺流而东行,至于北海。东面而视,不见水端。于是焉,河伯始旋其面目,望洋向若而叹曰:“野语有之曰:‘闻道百,以为莫己若’者,我之谓也。且夫我尝闻少仲尼之闻,而轻伯夷之义者,始吾弗信,今吾睹子之难穷也,吾非至于子之门,则殆矣,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。”
北海若曰:“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,拘于虚也;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,笃于时也;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,束于教也。今尔出于崖涘,观于大海,乃知尔丑,尔将可与语大理矣。天下之水,莫大于海。万川归之,不知何时止而不盈;尾闾泄之,不知何时已而不虚;春秋不变,水旱不知。此其过江河之流,不可为量数。而吾未尝以此自多者,自以比形于天地,而受气于阴阳,吾在天地之间,犹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。方存乎见少,又奚以自多!计四海之在天地之间也,不似礨空之在大泽乎?计中国之在海内不似稊米之在大仓乎?号物之数谓之万,人处一焉;人卒九州,谷食之所生,舟车之所通,人处一焉。此其比万物也,不似豪末之在于马体乎?五帝之所连,三王之所争,仁人之所忧,任士之所劳,尽此矣!伯夷辞之以为名,仲尼语之以为博。此其自多也,不似尔向之自多于水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