吟罢江山气不灵,万千种话一灯青。
忽然搁笔无言说,重礼天台七卷经。
译文
吟完诗后感觉山河都似失了灵秀之气,万千话语都凝缩在那一盏青灯的幽光之中。
(我)忽然放下笔,不知该说些什么,唯有虔诚地敬重礼拜天台宗那七卷佛经。
注释
搁笔:停笔,放下笔。谓中止写作或绘画。
重礼:虔诚、郑重的拜礼。
这首诗描绘了诗人创作后的复杂心境与精神追求。诗人吟诗后自觉耗尽山河灵气,万千话语凝于青灯之下,随后搁笔无言,最终选择虔诚礼拜天台宗佛经。诗人虽执着于理想,但终无可奈何,只有皈依佛教,以求解脱。这固然是一种消极情绪,反映了其历史和阶级的局限性,但其中亦不无愤激之意。
余为董文恪公作行状,尽览其奏议。其任安徽巡抚,奏准棚民开山事甚力。大旨言:与棚民相告讦者,皆溺于龙脉风水之说,至有以数百亩之山,保一棺之土;弃典礼,荒地利,不可施行。而棚民能攻苦茹淡于丛山峻岭、人迹不可通之地,开种旱谷,以佐稻粱。人无闲民,地无遗利,于策至便,不可禁止,以启事端。余览其说而是之。
及余来宣城,问诸乡人。皆言:未开之山,土坚石固,草树茂密,腐叶积数年,可二三寸。每天雨,从树至叶,从叶至土石,历石罅滴沥成泉。其下水也缓,又水下而土不随其下。水缓,故低田受之不为灾;而半月不雨,高田犹受其浸溉。今以斤斧童其山,而以锄犁疏其土,一雨未毕,沙石随下,奔流注壑涧中,皆填污不可贮水,毕至洼田中乃止。及洼田竭,而山田之水无继者。是为开不毛之土,而病有谷之田;利无税之佣,而瘠有税之户也。余亦闻其说而是之。
嗟夫!利害之不能两全也久矣。由前之说,可以息事;由后之说,可以保利。若无失其利,而又不至如董公之所忧,则吾盖未得其术也。故记之以俟夫习民事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