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堂新样世争传,况以蛮溪绿石镌。
嗟我长来无异物,愧君持赠有佳篇。
久埋瘴雾看犹湿,一取春波洗更鲜。
还与故人袍色似,论心于此亦同坚。
译文
玉堂新制的砚台样式被世人争相传颂,更何况它是用蛮溪绿石雕琢而成。
叹我长久以来没有优异的作品,愧对您持此佳砚相赠的情谊。
在瘴雾中长期存放仍保持温润,经春水洗涤更显光鲜。
它的色泽还与故人的袍服相似,以此而论我们的心意同样坚贞。
注释
玉堂:宋代称翰林书院为玉堂。
蛮溪:南方的溪流。
瘴雾:瘴气。
春波:春水的波澜。
此诗以绿石砚为咏叹对象,首联写砚台形制新颖、材质珍贵,见赠礼之重;颔联以 “嗟我”“愧君” 直抒谢忱,兼含自谦;颈联借 “瘴雾埋砚”“春波洗鲜” 喻才华经磨更耀;尾联以砚色比友人袍服,结 “论心同坚”,通篇融咏物、赠答、言志于一体,语浅意深,见情谊之笃与对才德的期许。
此诗以绿石砚为题材,抒发对才思敏捷的友人元珍所赠礼物的感恩之意。诗开篇称此绿石砚被誉为玉堂新制,足见其品质精良,备受称誉。继而诗人提及砚以蛮溪绿石雕琢,凸显其珍贵与独特。诗的下半部分中,诗人自谦长久未创作出与砚匹配的佳作,流露对自身才思的愧怍,却也欣然接受元珍所赠珍品,倾诉对友人的谢忱。末两句盛赞砚台:虽久埋湿境,取出后却鲜亮如春水,暗喻才华经磨砺更显卓越;其色泽与故友袍服相近,亦象征彼此情谊坚贞不渝。全诗以明快笔触勾勒砚台珍奇,既表对友人赠礼的感念,又借砚喻指对才学的追求与对友情的珍视。
为将之道,当先治心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,然后可以制利害,可以待敌。
凡兵上义;不义,虽利勿动。非一动之为利害,而他日将有所不可措手足也。夫惟义可以怒士,士以义怒,可与百战。
凡战之道,未战养其财,将战养其力,既战养其气,既胜养其心。谨烽燧,严斥堠,使耕者无所顾忌,所以养其财;丰犒而优游之,所以养其力;小胜益急,小挫益厉,所以养其气;用人不尽其所欲为,所以养其心。故士常蓄其怒、怀其欲而不尽。怒不尽则有馀勇,欲不尽则有馀贪。故虽并天下,而士不厌兵,此黄帝之所以七十战而兵不殆也。不养其心,一战而胜,不可用矣。
凡将欲智而严,凡士欲愚。智则不可测,严则不可犯,故士皆委己而听命,夫安得不愚?夫惟士愚,而后可与之皆死。
凡兵之动,知敌之主,知敌之将,而后可以动于险。邓艾缒兵于蜀中,非刘禅之庸,则百万之师可以坐缚,彼固有所侮而动也。故古之贤将,能以兵尝敌,而又以敌自尝,故去就可以决。
凡主将之道,知理而后可以举兵,知势而后可以加兵,知节而后可以用兵。知理则不屈,知势则不沮,知节则不穷。见小利不动,见小患不避,小利小患,不足以辱吾技也,夫然后有以支大利大患。夫惟养技而自爱者,无敌于天下。故一忍可以支百勇,一静可以制百动。
兵有长短,敌我一也。敢问:“吾之所长,吾出而用之,彼将不与吾校;吾之所短,吾蔽而置之,彼将强与吾角,奈何?”曰:“吾之所短,吾抗而暴之,使之疑而却;吾之所长,吾阴而养之,使之狎而堕其中。此用长短之术也。”
善用兵者,使之无所顾,有所恃。无所顾,则知死之不足惜;有所恃,则知不至于必败。尺箠当猛虎,奋呼而操击;徒手遇蜥蜴,变色而却步,人之情也。知此者,可以将矣。袒裼而案剑,则乌获不敢逼;冠胄衣甲,据兵而寝,则童子弯弓杀之矣。故善用兵者以形固。夫能以形固,则力有馀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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