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ēng耕tián田gē歌--liú刘zhāng章
shēn深gēng耕jì穊zhǒng种,,lì立miáo苗yù欲shū疏。。
fēi非qí其zhǒng种zhě者,,chú鉏ér而qù去zhī之。。
译文
深耕密种,留苗要疏。
不是同种苗,要拔除去掉。
注释
穊:稠密。
鉏:锄。
参考资料:
1、许嘉璐等·二十四史全译:史记第二册·上海:汉语大辞典出版社,2004年
2、吕晴飞等·汉魏六朝诗歌鉴赏辞典·北京:中国和平出版社,1990年
倘若全不考虑此歌的产生背景,仅从字面着眼,《耕田歌》便纯是篇讲述耕种之道的“田家语”而已。刘章的该诗就是假借耕田之事,道出了他对汉高祖去世后吕氏专权的不屑,表达了他想为汉朝根除吕氏的心声。
“深耕穊种”的言外之意是汉王朝统治者的刘家应多多地生子孙。“立苗欲疏”则喻指属于刘氏的皇族,应遍布四方,各执一大权。意即从中央到地方,从京都到边关,各部各兵种大权皆握于刘氏之手。
该诗的前两句讲的是安刘,后两句讲的是除吕。
刘章在吕太后的酒宴上吟唱‘耕田歌’,显然是别有用心。所谓“深耕穊种”云云,不过是借个由头,此歌的主意,全在歌末两句:“非其种者,锄而去之”。在刘章看来,只有刘氏,才是执掌汉家天下的“种”姓,吕氏则不过是杂种而已。这极符合刘邦临终前的遗愿:“非刘氏而王者,天下共诛之”。而在《耕田歌》末两句中,刘章正是巧妙地用一“种”字,语带双关,以禾苗之“种”,谐喻帝王将相之“种”,向专擅朝政的诸吕,射出了一枝锐啸而鸣的讨伐之箭。它无异是说:汉家乃刘氏种姓之天下,岂容杂种吕氏蔓延滋长。对付这样的杂种,唯有一个办法,就是坚决将它们锄去。一首寻常的《耕田歌》,在这特定的背景中,便成了语惊四座的奇诗。
如果刘章在酒宴上,赤裸裸地说出上述意思,疑忌残忍的吕太后,不把他当场砍头才怪哩。刘章的聪明之处在于,他要唱《耕田歌》,先就征得了吕太后的同意;而且此歌字面上,无一语不谈耕作之事,与刘章所请毫不相违。至于斥责吕氏专权之意,妙在不露痕迹,而座中之人皆可意会。所以连吕太后听了,虽心中明白,却苦于抓不到把柄,只能“默然”以对。所谓“言在此而意在彼”,剑拔弩张之意,却以田家淡语发之,这就是该诗艺术表现上的微妙所在。
该诗仅四句、十六个字,寓意却很深刻,可谓言简意赅的力作。四句诗,句句用的是比喻手法,以苗喻人,以留苗喻刘氏,以“鉏苗”喻除吕,虽为隐言,其义甚明。
参考资料:
1、吕晴飞等·汉魏六朝诗歌鉴赏辞典·北京:中国和平出版社,1990年
2、潘啸龙 .古诗文辞赋品论 :黄山书社 ,2010年 .190-191
《耕田歌》是诗人借农谚歌为名所作的一首政治诗,诗的前两句讲的是安刘,后两句讲的是除吕。全诗仅四句、十六个字,但句句用比喻手法,以苗喻人,暗申诛除诸吕之意,展现了诗人的政治抱负。整首诗言简意赅,既不露痕迹,又让人心领神会,道出诗人对汉高祖去世后吕氏专权的不屑,唱出他想为汉朝根除吕氏的心声。
刘章是汉高祖刘邦的孙子,是齐王刘肥之子,在吕后篡政后,封他为朱虚侯。为了笼络,控制他,吕后将吕禄之女嫁给了他。即使如此,刘章仍僧恨吕氏,于是写下了这首诗。
参考资料:
1、吕晴飞等·汉魏六朝诗歌鉴赏辞典·北京:中国和平出版社,1990年
韩子曰:“儒以文乱法,而侠以武犯禁。”二者皆讥,而学士多称于世云。至如以术取宰相、卿、大夫,辅翼其世主,功名俱著于《春秋》,固无可言者。及若季次、原宪,闾巷人也,读书怀独行君子之德,义不苟合当世,当世亦笑之。故季次、原宪,终身空室蓬户,褐衣疏食不厌。死而已四百余年,而弟子志之不倦。今游侠,其行虽不轨于正义,然其言必信,其行必果,已诺必诚,不爱其躯,赴士之厄困,既已存亡死生矣,而不矜其能。羞伐其德。盖亦有足多者焉。
且缓急,人之所时有也。太史公曰:昔者虞舜窘于井廪,伊尹负于鼎俎,傅说匿于傅险,吕尚困于棘津,夷吾桎梏,百里饭牛,仲尼畏匡,菜色陈、蔡。此皆学士所谓有道仁人也,犹然遭此灾,况以中材而涉乱世之末流乎?其遇害何可胜道哉!鄙人有言曰:“何知仁义,已享其利者为有德。”故伯夷丑周,饿死首阳山,而文、武不以其故贬王;跖跻暴戾,其徒诵义无穷。由此观之,“窃钩者诛,窃国者侯;侯之门,仁义存。”非虚言也。今拘学或抱咫尺之义,久孤于世,岂若卑论侪俗,与世浮沉而取荣名哉!而布衣之徒,设取予然诺,千里诵义,为死不顾世。此亦有所长,非苟而已也。故士穷窘而得委命,此岂非人之所谓贤豪间者邪?诚使乡曲之侠,予季次、原宪比权量力,效功于当世,不同日而论矣。要以功见言信,侠客之义,又曷可少哉!
古布衣之侠,靡得而闻已。近世延陵、孟尝、春申、平原、信陵之徒,皆因王者亲属,藉于有土卿相之富厚,招天下贤者,显名诸侯,不可谓不贤者矣。比如顺风而呼,声非加疾,其势激也。至如闾巷之侠,修行砥名,声施于天下,莫不称贤,是为难耳!然儒、墨皆排摈不载。自秦以前,匹夫之侠,湮灭不见,余甚恨之。以余所闻,汉兴,有朱家、田仲、王公、剧孟、郭解之徒,虽时扞当世之文罔,然其私义,廉洁退让,有足称者。名不虚立,士不虚附。至如朋党宗强比周,设财役贫,豪暴侵凌孤弱,恣欲自快,游侠亦丑之。余悲世俗不察其意,而猥以朱家、郭解等,令与豪暴之徒同类而共笑之也。